大概是在故意愚弄她。
但池白榆说不上生气与否——眼下的处境不允许她抽出多余的心绪思考其他事。
“生气了?”伏雁柏将手往下压了两压,颇为松泛,“犯不着为此事置气,现在我都告诉你了——咱俩可以接着玩下一轮。”
他这话说得很不客气,还有些肆意妄为的残忍,令池白榆皱了下眉。
把给看守的妖鬼降惩视为玩乐,这人比她想的还要恶劣许多。
她问:“找那狐妖?”
“不,换个人。”伏雁柏手指微动,落了灰的矮榻变得干净。他倚躺上去,姿态骄惰,“今晚那瞎眼的狐狸不会现身,咱们另挑个人选。”
“……”
既然不会现身,那不能让她安稳过上一晚吗?
不过现在不是打商量的时候,她问:“谁?”
“他旁边的。”伏雁柏道,“昨晚你应该打他门前经过了。”
旁边的。
那就是二号了。
二号没有在簿子上出现过,这样看来似乎比其他惹是生非的妖鬼好上一点儿。
昨晚她经过时,也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不比三号,撞得门板砰砰直响。
许是不满于她的平静神情,伏雁柏又道:“二号是披了画皮的骷髅妖。”
在她投来视线后,他接着说:“比起那瞎眼狐狸,他的脾气要古怪不少。稍有不慎,兴许被他扒了皮。”
池白榆没错过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笑。
这人明显在等着她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