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去。”解安面色煞白,急忙夺门而出。姬怀素想去照顾她的父亲,被楚衡空沉默地拽走。直觉告诉他那灰血是极为可怕的东西,决不能碰到一丝一毫。
关门前他看到悠游奋不顾身地趟过血污,向姬求峰吐出清冽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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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先生,慢点吃。”
“……好许多了。多谢。”
“您别这么说。”解安使劲闭眼,“如果我能更有出息,您早……”
“不要苛责自己。”姬求峰虚弱地笑,“好许多了。快去休息。”
解安同样面无血色,他无言点头,站到角落。他们还在会议室里,重伤的姬求峰不便移动,就临时搬来了床铺和被子。
姬怀素帮父亲盖上被子,声音不自觉发颤:“我就说你之前太勉强了!整整三天都没有休息……”
“总归都是要死的,睡不睡其实没有区别。”姬求峰淡淡地说,“你要学会接受。正好你提前帮老爹记一下遗嘱……”
“我不要记!”姬怀素怒吼,“我怎么可能接受?!”
姬求峰无奈地瞧着她,眼中流露出父辈的宠溺。那眼神将所有想说的话都堵回去了,姬怀素飞快地走出门去,关门时发出用力的一声响。
楚衡空正拎着水瓶站在门口,此时默默退了一步,不去看搭档通红的双眼。姬怀素使劲抹了把眼睛,将他推开:“和你没有关系!”
她急冲冲地走远了,走到楚衡空看不见的拐角后,远方隐隐传来一声啜泣。楚衡空仍站在门口,没有进去。他回想过去姬求峰的一举一动,想到男人火焰般的眼睛和永远从容不迫的态度,那令人安心的强者风度。
原来那些都是装出来的,这个衰朽的病人才是真正的姬求峰,每一分每一秒都望着死亡的逼近。他看起来那样强大,其实连一把水弹枪都足以夺去他的性命。
所以姬求峰替人上课都那么着急,因为再不快些他就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