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宫里上下多有人精,断不可能真让皇帝做出这种事。
搞不好后面是要全部被灭口守秘的,只留下一个“皇长子病逝”的官方说法。
再说,提刀来砍什么的……朱常洛十九岁的身体,还跑不过这跛脚胖子?
朱常洛递了台阶,朱翊钧终于气冲冲地路过他,走向正殿。
顺便又被拉扯一次,只因朱翊钧忍不住想踹一脚。
陈矩追上去路过朱常洛时,给了他一个不掩饰的怨怪眼神。
朱常洛看着他仍旧流血的手,心里又多一层歉意。
他理解陈矩,但他有他的目的。
倒希望那把刀没有破伤风之刃。
入了殿中,王恭妃已经被人抬去床榻照料了,是郑梦境陪坐在侧“安抚”天子情绪。
而王安自然只能继续在殿外屋檐下被看押着,等待皇长子辩解、皇帝的最终处置。
“你说他有功无过,朕倒要看看你如何巧舌如簧,说出个一二三四来!”
“父皇明鉴!”现在朱常洛就不狂悖了,而是先跪好行了礼,“儿子既为长子,进学在先,当为表率勤学苦练,父皇以为然否。”
“……哼!”
朱翊钧也没法否认这一点,毕竟是很正当的大道理。
难道能说他不学习、像个傻子一样更好?
“大病初愈后,儿子崇慕父皇昔年聪颖绝伦,朝野称颂!父皇书法,更是一绝。私下里,儿子一直在临摹父皇笔法,备着今年万寿贺礼。王安书法也薄有造诣,助儿子不少。不能称功,但有明证。父皇可否允儿子命他取来,指点一二?”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
刚才那么桀骜不逊的儿子忽然肉麻地拍马屁,你别说,朱翊钧顿时觉得有些怪舒服的。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