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娘晓得她心气高, 嫌她是个小娘,她也不和她一般见识,
“大娘子, 你穿这麻衣, 可是二郎平时不敬你这个长嫂, 刻薄了你。”
柳氏不懂她为何这样问,
“二郎不曾刻薄过我, 年年都送与我好布, 让我做新衣, 小娘为何这样说?”
原来她还晓得二郎年年送她好布,
“既送你好布,不曾短了你的衣料, 如今穿身麻衣是为何?
二郎贵为同知, 与之往来的都是知州, 通判, 难不成是想让二郎落个苛待寡嫂的名声?”
上次这个柳氏去张通判家吃冬酒,她就觉得不妥。
与官眷往来一直都是冯娘子的事, 她管家,把帖子捏在手中不撒手。
既去了, 也不说挑身好衣裳,穿成那样,真是名声也丢了,还让外人议论二郎待她不好。
如今又穿身麻衣,这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啊?
听薛小娘这样说, 柳氏也觉得自己穿麻衣有些不妥,可她即使再不妥,哪用得着一个妾在这教训她, 她的正经婆母是吴老太,
“我只在屋里穿麻衣,又不曾去外面,碍不着二郎的名声。
若是外人误会了,我只说是我自己愿意穿的。”
柳氏还在犟嘴,不肯在薛小娘面前低头。
薛小娘瞅了屋里一圈,见这屋里伺候的有个丫头,还有个婆子。
这俩人又不是哑巴,还有,她穿这麻衣,难道整日待在屋里藏着,连屋门都不出?
她都被气笑了,道理和她讲了,她还这样犟头。
人的名声要是坏了,那就像风一般,挡都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