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这种大盗亡命,人张家说收留就收留,恁敢得罪人家,人家晚上就要恁脑袋。
不过这也有好处,祝阿有这么一家,俺们走水上的,心里也稳当,遇事也知道找谁。
就怕乱,一乱这生意就做不下去。”
“咳咳~咳咳”
到底是年纪大了,二月时的河风还是有些刺骨,孙逊说完这话的功夫,就已经被吹的有点遭不住了。
他本还要再多说些,但身体到底是不允许,所以就吩咐张冲,让他多盯着,就由清秀徒附搀扶着进仓了。
目送着孙逊离开,小爹凑了上来。
他也对张冲说:
“二子,老孙对恁是可以的。这祝阿我也有熟悉的友人,确实是像老孙说得一样。
这张家在这片就是土皇帝,别说寻常人,就是这二千石的,也是惹不得的。
不是因为爵位有多重,而是因为他们这个宦官的身份。
恁长在乡间,可能不知道内官多重。
他们看似一代不过几十人煊赫,但是代代下来,依附他们的党徒亲朋宾客加起来,怕不得有几十万之众,这些人都遍布朝野,要人有人,要钱有钱。
以前的清流党人根本干不过这些人,后来这些人遭党锢之祸,这些宦官势力就更大了。”
小爹的这番话,反倒把张冲整意外了。
因为,这里面涉及的见识,肯定不是一个无地流民能有的。
他知道自己这个小爹很早就出去闯荡了,但一直不知道到底在外面干些什么,现在看,他这个小爹估摸也有点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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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船队,在下午的时候赶到了祝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