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男子站在陡峭的峰顶,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类身影。
男子站的很直,仿佛凛冽狂啸的山风对他完全产生不了任何一丝影响,他甚至连衣角都没有动一下,无数的狂风刮到他附近,都会温顺的像一头绵羊一般乖乖的从他身边绕开,就仿佛他身上有定风珠一般的宝物,就像君王一般让任何的狂风都向他臣服。
黑鹰死了,男子的心情很糟。
让男子更为糟心的是远处的人类日复一日的只知道建设巨大的营地和高大的法阵,根本一丝野战的机会都不给自己。他们就仿佛缩了头的乌龟一般,所有人都躲在乌龟壳的后面,只知道一点一点的、一个营地一个营地的建设着往前码进。
营地里,无数的毫无灵智的巨傀游荡在营地外面毫无疲累的保护人类的营地,四只巨大的平背巨龟卧在营地的四角,巨龟的背上驮着四根密密麻麻的刻着无数符文的方尖柱,以营地里面正中间一个,最大的帐篷背后还有一个更大更密密麻麻符文的方尖柱为核心,共同撑起了一个巨大的阵法。
看到这些巨大的阵法,再想到无数的儿郎都将前仆后继的死在这些毫无意义也毫无感情的纯粹收割生命的东西上,男子就忍不住的火气上涌。
自己最得力的大将黑鹰死了,自己的女儿还躺在宫殿的一角根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转醒,甚至自己还被这些人类大能气机牵引的不敢离开这一片地方,男子就觉得仿佛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手脚让自己不能肆意伸展。
就在这时候,人类趋势着四个角的四只乌龟缓缓的爬起了身子,阵法的表面随着乌龟的牵动显出阵阵涟漪,男子知道这是要继续迁移营地往前前进了。
“就是现在”终于等到机会的男子默默的伸出了手,无数的似乎看不到底的风被卷进了男子的手心里。
“黑鹰死了,那就你们这些人都为他陪葬吧!”男子在内心疯狂的想,回应他的,是天地间越来越疯狂的风,最后狂风都黑的遮蔽起来,甚至都让任何人看不到对面的人长成什么样了。
阵法里的人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无数人在仿佛如天地之威下瑟瑟发抖,营地里一开始如水一般的沸腾起来,接着这种沸腾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直到最后只剩下惊恐、狂叫、不甘的哭泣和无数东西倒塌、扭曲、破碎并被刮破的片片碎裂的声音。
又过了三炷香的时间,男子满意的收回了手,眼前的一切人类痕迹都被抹了过去。阵法、人类、巨傀、乌龟,一切的一切东西都消失了,这里重新变成了一片白地。
男子正欣赏着这一切,远处的半空急急闪出来一柄飞剑。
看着这柄飞来的飞剑,男子冷哼一声,肩膀一晃,就从原地消失不见。
跟着飞剑一起的,一个白胡子白头发酒糟鼻的老头身躯一闪的踩在飞来的飞剑上,看着被刮的什么都不剩的白地,“唉”的一声,跺了跺脚,无奈的重新又一闪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