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零年九月二十三日,正值中午,高阳挂空。
家属院的婶子们正煮着饭菜,看到方政委门口被一群大老娘们围堵,领头的还是何春花,纷纷丢下手中的活前来看热闹。
院子里的周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何春花那大嗓门刺的耳朵一疼。
“大伙来评评理,人家何秋妹子高中毕业,就因为要嫁给韩忠国,周主任就滥用手中权利,搅黄了何秋妹子的工作。
咱们海市第一野战军爱明初中学校成立没几年,正愁找不到老师,她周主任就算是妇联主任,也没得道理为了她那个搅事精侄女让咱们初中学校连老师都找不到,是不是?
说句不好听的,韩忠国选择何秋,那是何秋妹子的值得,周主任家的侄女有什么?懒货成精,连个菜叶子都分不清,这样的人,那放在以前,妥妥的就是资本家的小姐!”
房间里的沈棠被这尖锐的大嗓门吵的耳朵都是疼的。
她呆呆的坐在床上,瞧着那开裂发黄的天花板、富贵花开土味十足的老式柜子,以及那硌背的木床,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她是个孤儿,好不容易凭借着自己写作能力租了个大房子,结果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个缺衣少食的时代。
真它奶奶的倒霉到家了啊。
怂包子沈棠哭唧唧,很不想面对这情况。
奈何门外的表妹方红花听到外面有人来找茬,“砰砰砰”的使劲敲她门。
“沈棠,你惹的事,赶紧出来解决,要是我妈因为你名誉受损,你就滚出我家!”
沈棠有气无力的打开门,方红花嘴巴一张就要开骂,瞅见她清冷的面容满是憔悴,不知怎的心里软了一下。
咄咄逼人激昂话散去了恨意,只余怨念:“真不知道你生了张嘴是干什么的,闷葫芦打不出一个响屁,赶紧的,我妈那边急需增援!”
沈棠:“哦。”
她没怼过人,心里反复思考怎么怼人才能显得她逼格大。
说来也是巧,原身也叫“沈棠”,还是个重生的。
上辈子原身对二婚带三娃、而立之年的韩忠国一见钟情,为了这个老男人洗手做羹汤,用自己的钱辛辛苦苦养活了老男人一辈子,结果才过了五十岁就因为劳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