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来是为了什么,因而即便那人不开口,不说话,她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因而再不必似从前一样,那衣袍由他撕裂,那躯体也由他推倒。她跪坐那里,自己就能宽下自己的衣袍。
赵媪知道她的手不好,因而腰间的丝绦系得很松,轻轻一扯,便扯了开来。
领口也不难剥。
领口原就十分宽松,她轻易也能把领口剥下肩头,可如今剥了一点儿,便再踟蹰着不敢剥了。
不敢了。
肩头的伤处如今虽已经结痂,却还留着一道十分骇人的疤,可那肩头之下呢?肩头之下还有许多的擦伤未能好啊。
她与谢玄敞胸露怀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可在是夜这昏黄的灯光下,在那人凤眸的凝视下,她仍旧浑身凛着,绷着,仍旧叫那袒露出来的肌肤起了一层密密麻麻。
她暗自揣度,谢玄见过了云姜那么光洁的身子之后,可还愿再看见阿磐这一身的伤啊。
偏听那人问道,“身子好些了吗?”
阿磐笑着回话,“就要好了。”
言罢不敢抬头,真想伏进席子底下,也真想赶紧地夺门而出啊。
可那人捧住她的脸,倾身吻了上来。
他给了他的药一个吻。
那个吻缱绻绵长,从她的嘴巴吻了下去,吻住了她的脖颈。
她的脖颈皙白纤细,他好似十分喜欢,因了喜欢,几乎要把她的脖颈吻断。
她被迫仰着头,由着他去吻,一双眸子却忍不住地想要流泪。
她想,大人是喜欢她的。
那这数个月,她活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