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秤,即使是预料到重量不会太少,但是李文秀还是被4斤6两的数字吓了一跳。
毕竟不是什么分量重的玩意儿,其实他自己拾的并不多,大半是李日和的功劳。
感叹了一句。
李文秀也越发地觉得自己真的是堕落了,什么时候竟到了二十几块钱就让他饥渴难耐的地步。
这该死的年代,真是让人彻底没了脾气。
按照97年的市价,割一斤红白夹色的花刀肉(五花肉)也才2块4毛钱,一早上父子俩等于是捡了十斤的肉钱。
相比于刘金兰一副窃喜的模样,经历过二十一世纪经济大爆炸浪潮的李文秀,却实在是落不下面子跟刘金兰这样。
只好装出了一副对二十几块的小钱钱提不起兴趣的样子,但是李文秀还是眼巴巴地盯着袜袋里的马沓子发呆。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很清楚,很多机会总是只有一次,错过了就错过了,追悔莫及那不是重生的男人该有的姿态。
1997年随着国内市场对蚂蟥需求的急剧扩大,尤其是野生蚂蟥的价格,几乎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天价。
紧接而来的自然是大量的捕捉,慢慢地过了几年,这个生意也就做不下去了,但是无疑,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多多少少都发了点小财。
多则十几二十万,少则万儿八千,在90年代,这其实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了,只不过吃螃蟹的终归是一小撮人。
但是眼下李文秀却急需这笔钱来改善生活,至少不能继续一日三餐两顿吃杂粮了。
吃早饭的时候,李文秀盯着李日和一个劲地猛看,闷声不响地扒完碗里的饭菜,李日和一顿饭的功夫连闷屁都没憋一个出来。
除了叹气,李文秀也没辙。
他老子着实被老娘压得太狠了,这一点李文秀深有体会。
由于昨天已经正式放暑假,所以老二文文也不用继续上学,吃过饭,小疯丫头就出门去跟同年人戏耍去了。
无忧无虑的日子总是过得非常快,但是对于李文秀而言,这是一种煎熬。
要是坐等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这损失的可都是钱,要是再不动手收购马沓子的话,等季节过了,那就什么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