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京桐看看这个名字,又微微偏头看了身旁的女孩几眼。
她脑子里知道现在应该好好措辞,借机问清楚这纸片上面的信息,问问这纸片上说的晓月是什么人,但常京桐一时竟然张不开口,脑海里似乎还在回放几分钟前的生死时刻,她好似前一刻还在奋力地跑着,下一刻就强行坐在了这里,她的肺部还在灼烧,手腕更是发疼,但上头依然没有任何痕迹。
常京桐一犹豫,上课的铃声就打响了。教室的前后门人流开始往里走,学生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直到一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在讲台上站定,教室里才静了静。
常京桐干脆闭了嘴,将课本还给同桌,看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数学课本,学着她的样子将课上要讲的课本放在桌面上摊好,又在桌角瞄了一眼课程表。
她想了想,手不安分地在桌肚里头摸索着,在书包里找到了印着她名字的学生卡和门卡,另外还有一串钥匙。
常京桐将这些东西另外归置起来,又拿了本草稿纸,将自己在前头脱离的世界里见到的东西记在了纸上。
虽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一看就很玄乎,跟编故事差不多,但常京桐还是没有将内容全部写下来,只写下了一些关键词。
其中‘星湖疗养院’这几个字她写了几遍,务必让自己刻在脑子里,常京桐这次回到现实打死都不能手欠碰那纸条了,最好一回去就先把这些东西查查清楚。
私心里,她是不希望这些事情同现实世界存有任何关联的。
眼下常京桐看着讲台上催眠似的讲解,看着那些数字符号在粉笔的挥舞间甩着尾巴在黑板上扭动着,难免有些走神。
她在外工作了一年多,脑子里关于高中生活的记忆早就蒙了尘。
身为一个普通的华国高中生,常京桐的高中生活每日就是在题海里游荡,那是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关于这‘地狱的引渡者’没有丝毫的头绪,难不成是指那按着学生们的脑袋让他们学习的班主任不成?
该说不说,她当年的班主任生起气来,的确是挺‘地狱’的……
想着想着,常京桐的面前忽然晃进了一张娃娃脸,她心里打了个激灵,眼前的人便同星湖疗养院里和她同一个房间的女孩重合在了一起。
常京桐想到那似有隐喻的国王梦境。
根据她的推测,星湖疗养院的人终究都是要走这一遭的。
那努力隐藏自己所有情感的女孩子最终能保护好自己的‘皇冠’吗?
常京桐当时被医生一针管下去直接昏迷了,在这期间所做的手术又为什么没有将她当时大脑的‘皇冠’毁坏呢?
当时清醒过来的痛苦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寒毛直竖,常京桐更偏向于手术的确是完成了,只是结果出现了偏差。
难不成这倒计时在能够毁掉她的同时,也是某种保护的昭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