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在纸上写了一段话,又问道:“在规则上自然是合理的,但是,个人情感上,我发现你好像非常的平静,我是说,我见过很多警员,事后都会非常的失措,有的情绪屡次崩溃。”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做错什么,我每一次开枪都是对的,既然是在做对的事,为什么要心理崩溃呢。”
“你是说你对死去的人没有一点愧疚吗?”
敖西想了想,回答道:“你看过我的资料,我想你知道我第一次开枪是因为一个流浪汉,和警员斗殴,正在过程中,抢夺警员手枪,并且试图开枪。”
“我对于打死他,一点都不愧疚,因为他是生命,我的同事们和围观的民众就不是生命吗?假如我没有及时开枪,有警员被击中,他也可能会落下残疾或者失去生命,我到时候是不是又要对警员家属愧疚?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果断开枪,因为我的同事都是很好的人,他们值得继续健康的活下去。”
“第二次开枪时,那个人开枪打死了我的流浪汉朋友,并且试图拿走他的值钱物品,而这个人在之前已经杀了三个流浪汉,如果说愧疚,他一个杀人犯不愧疚,而我为朋友报仇反而要愧疚吗?”
“第三次开枪时,那个杀了自己亲生父母的家伙持刀向我冲来,假如我是一个民众,我开枪反击把他打死不需要任何愧疚,我是在保护我自己,转换身份变成警察之后,我就要愧疚了?”
“好人就该被枪指着,就该被指责吗?”
玛丽一直在边听边写写画画,听到这里抬头看了敖西一眼:“我只是个心理医生,不是警局内务局,所以你不用这样说话,还有你确定你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敖西尴尬一笑:“那倒也不是,我身上的毛病也挺多的,就是刚来美国还没来得及暴露出来。”
“希望你不会被警察抓。”
敖西想笑,哪有警察抓警察的,转念一想,美国这边警察互不统属,还真有可能被抓,还是得小心一点。
两人又聊了一会敖西在国内的生活和学业,还有到美国之后的适应情况。
毫无疑问,玛丽是个美女,还是一个善解人意非常会聊天的美女,敖西觉得很愉快,觉得自己还真的放松了不少。
自己一个人孤身来到美国,又是流浪汉,又是击杀目标,又当警察来回巡逻,心里的压力其实很大,和玛丽聊一下,不说解决多大的问题,确实是有点帮助。
聊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玛丽说结束了,报告会在两三天后直接提交给敖西所在分局,到时候会由警局给他通知。
俩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但是玛丽拒绝了敖西一起吃午饭的邀请,说是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