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那些只是含讽,这句则是疏狂。
话刚落下,梁美人转了面手中的户扇,摸着自己微微带粉的脸说道,“嫔妾酒量不好,出门前小酌了几杯,这会儿有点上脸。若是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容华别见怪。”
“今儿个还约了其它姐妹,时候不早,便先告退了。”
她退的自然,仿佛刚刚那一番话确实只是无心之言。
“容华。”
杏儿扶在她边上,看出几分贵主的眼色,低声问,“现在还回去吗?”
“先去赵美人宫里。”
…
赵梁二人宫殿住的近。
从距离皇帝燕寝的远近来判断,风水算是不错。
初春日头晒得人疏懒。两个守门内侍蹲在地上,袖口高高捋起,激动地拍手扔铜骰子。周围宁寂,只能听到高高低低的公鸭嗓音。
见到尚芙蕖的步舆时,两人俱是一愣,面上浮现错愕之色。
赵书苒和梁美人是两个极端,同样与人为善,不争不吵。梁美人是嘘寒问暖,主动交好所有人。赵书苒却只安静守在自己宫里,除去必要活动外,几乎从不出门。
仿佛要将自己困死在这一方。
尚芙蕖总算明白,梁美人方才为何要说那些话给她听了。
身后的柳条被日光搅成碎影,她居高临下,声音掺了丝凉意,“你们平日就是这么给贵主当值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