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突然半支起身,斜着柳眉看她。亲生母子眉宇总有几分相似,那双凤目矜贵中透着如剑芒的凌厉,让尚芙蕖不由恍了恍。
接着,又听她道,“你还是不够了解皇帝,他可不是什么温善性子,帝王之剑冰冷锋利,权衡利弊,相时而动,当机立决。如有例外——”
声音忽地沉下,对方犀利的目光定定扫向她,“便是私情。”
心口似被什么重重一撞,尚芙蕖怔然良久。
“臣妾同陛下……”
舌尖滚了滚,终不知该说什么。
嫔妃为天子妾,书中赵书苒外柔内刚,心底其实极不愿意沦为以色侍君的下场。
尚芙蕖欣赏这样的人,自己却没有这把硬骨头。她喜爱珠宝华服,从始至终都不是淡泊名利之人。
所以,嫔也好妃也好,起点不重要,最重要的那是天子,总有机会一步步踩上去。从被分配到偏僻的菡萏轩起,她便知道后宫争的不一定是帝宠,但一定是生存之道。
平心而论,陆怀待她很好。
她对这位上级加同盟也是客客气气的,一心一意同他谋大事。甚至不惜押上身家作为赌注,把自己那个胆小如鼠的爹也拉上贼船。
她想谈事业。
结果太后和她说感情?
尚芙蕖脑子过载。
更炸裂的还在后头。见她一副呆木头模样杵着不动,太后更加恨铁不成钢,指着身旁的陶姑姑道。
“去,把从外头买的那药拿来。”
尚芙蕖终于加载回神了。
经上次那一遭,她倒是心领神会。顾不上亲娘支招给儿子用虎狼之药这么炸裂的事,赶忙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