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主编,他其实早就看过这50篇入围小说,而唯一能让他回味无穷的就是《且听风吟》。
毫无疑问,这是一篇足以称之为神作的中篇小说。
但下午面对安原显的咄咄逼人时,他之所以不敢为北川秀辩驳一句,就是因为这篇小说太......特殊了。
“白昼之光,岂知夜色之深。”
每每念及这句话,村松友视都有种深入骨髓的震颤感。
这是一篇表面写青春恋爱故事,内里写孤独迷茫与救赎的小说。
故事的结尾不像寻常的小说那般,或是完满,或是遗憾,应该说它甚至不存在什么结局。
“鼠”还是继续在酒吧喝酒吃花生米;“我”结了婚,在东京过活。
左手只有四根手指的女孩终究是隐没在了人海里;
《加利福尼亚少女》那张唱片,依然呆在“我”唱片架的尽头;
死去的法文专业女孩的照片,在搬家中丢失了;
比齐·鲍易兹时隔好久后推出了新唱片;
电台主播最后一次播报,一扫以往的幽默风趣,那句“我爱你们!”直叩读者心灵。
一切好像都没有结束,又好像都结束了。
村松友视当时读着读着,忽然心里升起一丝宽慰感。
是啊,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活。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迷茫的,但大家的孤独又如同火星的井般被连接在一起,因此并不真的那么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