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蝉鸣一声声叫的人心慌意乱。
青山大队,村东头的小河边更乱。
一个下乡没多久的女知青掉河里了,生死不明,大队长宋光明在短短几分钟内嘴角长了好几个燎泡,让去请大夫的人也迟迟不归。
宋光明又烦躁的吧嗒了几口旱烟。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当初分配知青的时候他就不想要女知青,娇气,干不了什么活,乱七八糟的事儿不少,还容易引得村里汉子光棍们不好好在村里找对象过塌实日子,总想着娶个城里媳妇儿。
他们也不想想这城里姑娘是那么好娶的?
村里娶媳妇儿顶天也就五十块的彩礼再加几斤糖几斤鸡蛋,条件好一些的,再加上几尺的确良的布,这样就能娶个能干、勤快又能生养的顶好婆娘。
那城里姑娘,没有两百块的彩礼和三转一响不可能嫁不说,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娶回来干什么?
当祖宗供着?
宋光明的三儿媳妇就是个知青,搅得家里鸡犬不宁的城里姑娘,当然这些话按下不能跟外人说,他扭头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徐言感觉嘴上的燎泡又多了一个。
围在旁边的人一边偷偷打量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徐言,一边议论着。
“不会真死了吧?”
“说不定,刚才张桂英不是探了鼻息说没气儿了吗?”
“啊?她说了吗?我怎么没听见?”
“还用听见啊,看她刚才冲大队长使眼色那劲儿就知道,这人八成是没戏了。”
“妈,什么叫没戏了?”一个光着脚丫子光着上半身的黑瘦小家伙凑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