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余继登的题本呈了上去。
啥时候办大礼先不说,您老先把主持典仪和该前往各处传达旨意和的人选、行人司官员名单定下来行不?
这次皇帝倒是也给了答复,只不过点的居然不是“万历首席大祭司”定国公徐文璧,而是定西侯蒋建元和区区通政使司右参议等人。
这是太子册立大典该有的规格吗?
再后一日,户部题本又呈了上去。
【皇长子婚礼及册立分封诸礼,其应用金宝珠玉等项因帑藏万分匮竭难措,边饷处告急购买无计,今将见在者包表进库骏收,其余容臣等先给饷银,次第办进。】
一石激起千层浪。
谢廷赞出离愤怒了:“什么叫皇长子婚礼及册立分封诸礼?陛下已有明旨,自该先行册立!焉有名分未定而大婚之理?这婚礼,是以太子规制来办,还是藩王规制来办?”
科道及诸部衙中下层英雄好汉在集结。
大家伙能给阁老一个面子,但是瞧一瞧:这一个月里,阁臣可在用心苦谏皇帝定下敕文?哪怕定下移居慈庆宫的吉日、再给皇长子讲回课也行啊!
昔年申时行能约束朝臣八九个月,如今通货膨胀,沈一贯只能约束一个月了。
冲他丫的!
而兑现了自己“不请辞”诺言一个月的赵志皋,闻听四月末有数人奏请增补阁员之后顺势呈上了第三十七道辞表。
紫禁城中,被太后“敲打”之后安静了一个月的朱常洛松了松衣襟:“四月快过完了啊。”
“……是啊。”王安捧哏。
朱常洛确认了外臣的不给力。
国本之争仿佛进入了疲惫期。
皇长子快二十了又怎样?皇帝又没说不立他,一步一步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