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一个月来,陈正威一直带着个半大孩子缩在角落,不言不语的,谁都没想到他会突然爆发了。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那青年也不想惹事,哼哼一声道。
“行了,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这日子是难熬,不过也快到地方了!”旁边一个老成点儿的男子开口。
陈正威懒得理他们,继续梳理记忆。
清朝……太平天国……真是狗屎一样的时间段……三藩市……不就是旧金山?
陈正威将记忆梳理一下,自己现在叫陈正威,老家在粤东台山的新宁县,原本有个父亲,不过被人打死了。
自家的宅子也被人抢了,然后前身一怒之下,拿刀摸黑捅死好几个人,就带着弟弟妹妹跑路了,东躲西藏了六七天,然后上了这条船。
这船上的,一共分为两种,一种是买票上来的,要六十个鹰洋。
另外一种,则是签了协议,到了以后再还,不过这种要还的钱就多了,需要还一百鹰洋或者美元。
据说在新大陆那边做工,一年能赚一百多美元,最多一年就能把这笔钱还清。
然后卖几年命,就能回家买几亩地,娶个老婆。
陈正威就是后一种,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也就是说从踏上这条船,他就欠了300美元。
现在弟弟在自己身边,而妹妹在另外一个小舱,那里都是女人。
那个船舱和这里的情况不一样,一部分是去寻亲的,或者干脆是被卖到新大陆的。
“这他妈不就是猪仔么?”陈正威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而且还是欠了一大笔钱的猪仔。
“算了,到了岸上再想办法。”